魅惑的妖豆

「嬌嬌，那…」雯雯一進廚房就拉住闕允嬌，不流利地說著話，「那…個人…」

「誰呀?有客人嗎?」闕允嬌愣愣地任她勾著自己的手臂，看她結巴得一句話都說不好，不由地想探頭看客廳，這樣的舉動卻被制止了。

「妳別看!!」雯雯將她拉到角落，輕聲道︰「他出現了。」

「誰出現?」她完全意會不過來。

「妳第三任繼父的兒子。」雯雯的聲音細如蚊蚋，要不是身體緊挨著她，闕允嬌幾乎聽不清楚她要說的話。

「第三任?」她沒輒地雙手扠腰，「雯雯，要我跟妳說多少次?他不是我的繼父，他是叔叔，我媽又沒嫁給他。」

「唉呀!管他。」雯雯煩擾地揮著手，不悅她一再地插話，「重點是他的兒子，那個兒子呀!」

「都沒聯絡了，還什麼兒子不兒子的?」以為她是忽然想到，決定不理她的闕允嬌繼續拿起抹布擦流理檯。

「嬌嬌!妳聽我說嘛!」雯雯不悅地嘟起嘴。

「好、好、好，我聽妳講，」她嘆了口氣道，「妳講妳的，我做我的，這樣好嗎?」

「伯母將那個人帶回來了啦!」雯雯見她無關緊要的態度，忍不住擺出一張臭臉，「妳還悠哉地在這裡擦東擦西。」

「不將它擦乾淨一點，將來招蟑螂來怎麼辦?」

「闕允嬌，我要生氣了。」她快氣死了!嬌嬌都不聽她說話!

「我有在聽妳講話，是妳不一次說完的。」

「那位小哥哥，妳想起來了沒有?妳在香港的時候，妳常在信裡跟我提到的那位哥哥。」

哥哥?闕允嬌因她的話停格了一會兒，自從父親過逝之後，媽媽非常積極地尋求第二春，呃…甚至好幾春，而且範圍極大，日本、韓國、兩岸三地都有，對象除了單身外，也有離過婚的。

在國中以前，她總是要跟著媽媽到處跑，而雯雯說的那位第三任繼父，其實只是媽媽當年的男朋友，跟當年的媽媽一樣，離過二次婚，但是媽媽的小孩至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。

而對方經歷了兩段婚姻，兩段婚姻皆有小孩，於是混亂的家人有了冷漠的生活方式，然後，再加上她，就更加混亂了，只能說，那位叔叔也言不由衷吧?

叔叔是香港某某知名集團的總裁，叔叔的母親非常排斥她的媽媽，認為她媽媽結了兩次婚，一定是個淫亂的女人，會看上叔叔必定是貪求豪門的名聲及錢財，最終媽媽與叔叔分手收場，她們母女倆又搬回台灣。

可笑的是，闕奶奶異常的喜歡她，在媽媽和叔叔分手時，甚至還用盡手段要留住她，畢竟叔叔也不是她的生父，硬要留她也不可能，從那次之後，媽媽也不敢帶著她亂跑了，直接留她在台灣的學校裡住校。

她想，那位闕奶奶八成有收集孫子的癖好，難怪叔叔會有這麼多的孩子，當年叔叔應該三十幾歲而已吧?就有六個小孩吔!再加上她的話，就七個囉!如果不是癖好的話，難不成是愛半路認親嗎?

「想到了嗎?」雯雯期盼地盯著她。

「沒有。」叔叔有六個孩子吔!她那有可能全都記得?她最多最多的模糊印象，也只有那位年紀很小就被迫學喝酒、而且會講國語的哥哥而已，完全不懂英文跟廣東話的她，只能仰賴這位哥哥而已，雖然他不是很有空理她就是了。

「雯雯…妳指的是靚哥哥?」難道…不會吧?闕允嬌問道，「別傻了，怎麼可能?妳又沒見過他，怎麼可能會認人?」

「妳有寄過照片跟家庭聚會的影片給我。」她反駁道，那些東西還留在她老家房裡的床舖下。

「妳說那卷影片?那才不是家庭聚會的影片。」至少對她而言，那不是家庭聚會，同樣是姓闕，但生活習慣卻南轅北轍，彼此的差別就像360度大轉變那樣。

闕家排場十足，她的遭遇和始終不被闕家接受的媽媽不同，當年她雖不是那個家族的人，卻因為同性的源故，經常要陪著闕奶奶參加一些家族交際、派對舞會上的應酬，當年的她才幾歲呀?

此外，她是不知道其他豪門的生活如何，但闕氏家族的家規可是非常嚴格，就連在家用餐，她都得換上正式的洋裝，後來她才知道，闕家的人平日都這樣穿，只是因為當年她年紀小，有闕奶奶撐腰加持，所以沒被強迫做那些禮節。

縱然如此，當年媽媽毅然搬出闕家大宅時，其實她內心是鬆口氣的，因為她完全無法忍受在家也要化妝的感覺，她總不能為了不想打扮的光鮮亮麗，而自閉地關在自己房裡，終日足不出戶吧?

然而媽媽似乎與富豪極有緣份，除了她的生父之外，連續幾任男友都身家不菲，即使現在年已五十好幾，風華早已不在，但身邊永遠最變幻最多的，還是談戀愛的男友，而且男友們有些還曾經出現在全球富豪的排行榜中。

連她都不禁懷疑，媽媽的魅力究竟是出至何處?就不知道她體內有沒有這樣的基因喔?

「都十幾年了，他早就長大、也變老了，連我都不敢說認得他了，妳竟然說妳認得?」雯雯是在講天方夜譚，還是感冒了腦子不清楚了?

「他一點都沒變。」深深呼吸一口氣，雯雯確切不移地注視著她。

真是奇了，雯雯竟能如此確定，對於她異常的堅持闕允嬌感到有些意外，腦海裡也同時勾勒出那位哥哥含混不明顯的輪廓，但是，還是糢糊不清的。

「嬌嬌，妳真的不相信我。」看她置若罔聞的態度，也知道自己的話沒被採用，雯雯有些想跺腳。

隨便啦!反正這些回憶對她而言永不復再，闕允嬌神態悠閒地脫下塑膠手套，抬頭問雯雯︰「妳不是進來倒果汁的嗎?還不快倒。」

「嬌嬌…」見她這麼馬虎隨便的敷衍態度，內心有些動了怒，雯雯斜眼睨著她，「為什麼妳就是不相信我?人都在外面了，我只是想告訴妳…」

「有客人是吧?」闕允嬌打開冰箱拿出塑膠瓶，將瓶裡的柳丁汁倒進三只杯子裡，並將托盤遞給她，「雯雯，妳進來太久了，我媽會生氣的。」

「好吧!」嘟嚷著，雯雯捧住托盤走了出去。

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，闕允嬌拿出袋子裡的水果，沒好氣地洗著水果。

「伯母，我們先吃麵吧!」雯雯將托盤擱置在餐桌上，輕喚著他們。

「我正要進去看看呢。」正想走向廚房的趙尹珠看她出現，於是轉身向闕翃騏招手，「翃騏，也一起來吃麵吧!」

「媽，我沒多煮。」闕允嬌端著水果步出廚房，目光直視著自己的母親，淡淡地道，「妳沒說要帶客人過來。」

「有關係嗎?我只是帶一位客人來看看，」趙尹珠一臉狐疑地反問。

她蹙眉，「媽…」問題不在這裡，而是既然她要帶人來，就該早點說嘛，她才煮三人份的麵，氣氛會很尷尬的。

趙尹珠無所謂地回頭看著其他兩人，笑道，「不要緊，我吃不了這麼多，來，開動吧。」

「趙姐，沒關係，你們吃就好，我不餓。」

闕允嬌側過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，「無所謂，你就坐著吃麵吧!再不吃麵就涼了。」

「啊!」雯雯將托盤裡的果汁遞給他們，「先喝果汁吧!!你們應該渴了。」

「你們慢慢吃，我進去換件衣服。」闕允嬌將水果移到中間，正想轉身，喝著果汁的趙尹珠突然想到什麼似的，突然抬手喚住她。

她面無表情的看了母親一眼，耐心等她將果汁喝完。

「等一下，」趙尹珠將杯子由唇邊移開，「嬌嬌，妳還沒叫人。」

眾人面面相覷，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原本想將麵條送進嘴裡的雯雯，更是因她的話而停止了行動，眼睛發亮地定格著等待他們的落語。

她就知道，這男人一定是那位哥哥，嬌嬌還不相信，這下終於知道她的厲害了吧?回頭看她這麼『噹』嬌嬌，喔呵呵~

「叫人?」闕允嬌疑惑的重覆一次。

面對同時有著書卷氣和驕矜獷悍氣息的闕翃騏，她不免有些驚訝，正如雯雯說的，他的確很像那位哥哥，她由上至下打量著他，然後問道︰「我要叫什麼?」

「叫他舅舅。」趙尹珠吐出驚人之語。

舅舅?雯雯下巴差點掉了下來，怎麼可能?會不會落差太多了?她登時真的傻眼了。

「舅舅?」趙尹珠的話讓原本嚇了一跳的闕允嬌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，只能眨著眼睛愣在原地。

「不能叫叔叔，也不能叫哥哥。」趙尹珠又補充了一句。

「媽，妳有沒有搞錯?」她猶豫地問道。叔叔?她也不可能叫他叔叔呀!他看來頂多三十出頭而已，應該跟她差沒幾歲。

挑挑眉，闕翃騏終於開口，「趙姐，妳確定要這麼做?」

「是啊!」趙尹珠點點頭，轉頭朝她催促道，「嬌嬌，快叫人，別讓人說咱們家沒家教。」

「他看起來不過大我幾歲，要叫舅舅?」無法置信地以手覆額，她困難地澀聲道，她得仔細想個清楚…他們家不是大家族，記得外婆生母親時，已是高齡產婦了，外婆不可能又老蚌生珠吧?

趙尹珠臉上微露出遲疑的表情，但她隨即念頭一轉，牽強地搬出中國人世交中長幼有序的觀念：「那是論輩分，不論年紀的。」

唉，見母親這麼執意，好吧!她也只好叫人嚕，轉了轉眼珠子，她點點頭，恭恭敬敬地叫了聲，「舅舅。」

「好了，人她也叫了，趙姐妳就讓她進去吧!」闕翃騏自然地打著圓場，臉上出現慣性的隨意微笑。

打鐵就要趁熱，向來我行我素的趙尹珠，不疾不徐地說，「我還沒講重點呢!」

「重點?伯母，妳說的重點是指什麼呀?」雯雯好奇地問道。

真的很奇怪，怎麼會突然冒出了個舅舅呢?從小到大，一直都是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的，她從沒聽過自己還有其他親人呀!

「媽，舅舅…跟妳一點都不像呀!」看著他的臉，闕允嬌困難地吐出話語。

「怎麼可能會像!他跟我們…」趙尹珠猛然一頓，有點心虛的移給眼睛，「唉呀!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?」

「他跟我們怎麼了?」注意到她怪異的神色，闕允嬌壓低自己的身體，直視她的雙跟，「媽，看著我，說清楚。」

「說清楚什麼?我說的不夠清楚嗎?」

她的眉頭皺得更深，「媽!」

「好啦!別再問了，」趙尹珠忍不住打斷她的話，「對了，妳舅舅要住這裡幾天，妳旁邊的房間整理出來給他。」

「舅舅要住這裡?」闕允嬌聞言愣了一下，有沒有說錯?今天才剛見得面，連他叫什麼、做什麼工作她都不知道，無緣無故突然就要跟她一起住?媽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?

令她心中覺得不太舒服。

廚房裡站了兩名正在料理食材的女人，一名站在瓦斯爐前翻著食譜，另一名則拿著菜刀在鉆板上小堆小堆地處理洋菇和明蝦，在不流暢地將蟹肉剁碎之後，她拿起蕃茄問道︰

「嬌嬌，蕃茄要切成對半，還是切片呀?」

同樣的，也不會作菜的闕允嬌，一雙漂亮大眼直盯著食譜道︰「要切丁，還有…上面說，九層塔要碎末。」

瓦斯爐上一整鍋的水煮開了，她把食譜挾在腋下，將細扁長條的麵條全下進鍋裡，才分神地看著旁邊的人，

「雯雯，妳動作快點嘛!我麵條都在煮了，這些料是要翻炒的，會來不及喔。」

雯雯驀地抬頭，瞟了她一眼道︰「既然如此，妳怎麼會先下麵呀?」

「我以為妳那裡好了。」

「嘿，說好分工合作的，我負責切菜的話，妳理所當然就要負責煮所有的食物呀!」

「什麼?」闕允嬌聞言張大了嘴，「那有這回事?」

「哪沒有?」雯雯吐了吐舌尖，佯裝慌張地指著鍋子嚷，「妳再不快點，麵要糊掉了。」

「那有這回事。」她皺了皺鼻子，將爐火關掉，拿起濾網將麵全撈了起來，「吶，這就不會糊了吧!」

雯雯覷眼瞧了半天，道︰「大小姐，麵還沒熟。」

她挑了挑眉，「當然不可以讓它全熟呀!等一下還得拌炒哩!」

「對喔，電視上有說了，要把麵拿來泡冰水，說這樣麵才會有彈性。」雯雯食指抵在唇間，點頭道。

「那妳就快點呀!」沒辦法，她只好自己動手了，闕允嬌在平底鍋內加了些橄欖油，然後將材料全仍進鍋內，有模有樣地炒起所有料。

在一旁的雯雯見狀，有點怕怕地問著，「嬌嬌，食譜上面有寫著全部一起炒嗎?」

「唉呀，這樣比較省時間嘛!」她又將切成丁的蕃茄倒入鍋中，稀鬆地擺擺手道，「放心啦!放心!」

「真…真的嗎?」雯雯可沒這麼樂觀了，就算她對下廚完全沒概念好了，她總有在家裡見過媽媽炒菜的，照順序而言…不是都半生熟就撈起來了嗎?

怎麼…她大小姐的料卻越加越多?

「雯雯，麵呢?」闕允嬌拿起胡椒罐往鍋內猛灑，見她遲遲沒有動作，有些埋怨地看著她問，「妳站在那邊幹嘛?」

「呃…」麵都還沒進鍋，她已經調味了…雯雯瞪著她的動作，有些傻眼。

不理會她，闕允嬌將麵跟醬料伴勻後，加上蓋子讓它悶著，然後惦起腳尖打開廚櫃，從裡面拿出三個大盤子。

「嬌嬌，好像…能吃吔!」由鍋子裡散溢而出的陣陣香味，刺激了她想進食的欲望，她吞嚥著口水，空腹的鳴叫聲令她更顯飢餓。

「妳這是什麼話?我好歹也獨自生活了十年，哪有不會煮的道理?」白了她一眼，闕允嬌操著鍋鏟，將麵條起鍋裝盤，「雯雯，打開冰箱，門旁有乾酪粉。」

「來了。」在盛滿義大利麵的盤子上撒下乾酪粉，雯雯不可思議地讚嘆道，「看起來好好吃喔。」

不客氣地朝她後腦勺賞了一巴掌，她又在麵上灑了少許九層塔末，才綻開笑容道︰「蕃茄海鮮義大利麵，完全!!」

「唉唷!幹嘛打人?」雯雯咬著嘴唇瞪她。

「妳質疑我的手藝，還敢怪我為何打妳?」

「好嘛!」早已饑腸轆轆的雯雯撫著扁平的腹部，微蹙著眉心道，「麵是完成了，但是伯母卻還沒來。」

「大概是有什麼事擔擱了吧?」抿了抿嘴，她輕聳肩膀道︰「妳先把麵端到餐桌上，我整理一下這裡。」

「嗯。」雯雯微嘆了口氣，將麵端出廚房。

就在這時，門鈴響了起來。

「我去開門。」雯雯將盤子放在桌上，興奮地跑到大門前，「伯母，我們等妳好久了，妳怎麼現在才—」

話還沒說完，她仰起頭見來人，上揚的嘴角僵在臉上，瞬間，嘴角往下低垂，握著門把的右手收緊，她忍住想關起門的衝動，微動嘴唇才想說話，彎腰脫鞋的華麗婦人卻先開口︰

「遇上塞車，所以晚到了，雯雯吶，替伯母將水果提進去。」

眨了眨眼，雯雯定睛看清婦人後，詫異地驚呼，「伯母?是妳呀!」

「妳這丫頭，」趙尹珠將一袋水果遞給她，「不是我，不然妳以為是誰?」

「我還以為是…」動了動唇瓣，雯雯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男子，轉移話題道︰「伯母，妳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漂亮?」

「漂亮嗎?」聞言，她撫著臉頰道︰「我可是花了一大筆錢才有這些行頭。」

「漂亮、漂亮，伯母今天這樣真的年輕許多呢，看不出有生過小孩。」雯雯堆起笑容讚美道，一雙眼睛卻飽含疑惑地瞪著男子。

男子雖然一身不修邊幅、蓄鬍留長髮的模樣，但她怎麼看，就是覺得很像那個人…

不會是那個人吧?她不安地瞟著他，見他無妨地聳聳肩，才讓開通道讓他們進屋。

趙尹珠一進屋內便癱坐在沙發上，她朝屋上裡喚著︰「寶貝呀，妳置佗位?」

「我在廚房裡收拾東西，」闕允嬌不知道有客人來，連忙喊道︰「雯雯，妳進來幫我倒杯果汁給我媽。」

「喔…來了。」不停觀察男子的雯雯回應了聲，才向趙尹珠道，「伯母，我先進去了，等會兒再出來。」

她微點下頷，拿出手帕拭著汗，不忘輕聲提醒道︰「雯雯，妳順便幫客人倒一杯果汁。」

「喔，」雯雯提著水果，憨憨地點頭道，「好啊!」然後轉身進廚房。

「翃騏，過來坐這裡。」趙尹珠看著男子，拍拍身邊的坐位道，「這丫頭是我女兒的國小同學，平時就傻里傻氣的，沒嚇著你吧?」

「沒有。」闕翃騏搖搖頭，嘴角輕輕揚起。

「那就好。」趙尹珠放心地點頭，似乎想起了什麼，她問著︰「這次你來台灣洽商，行程又這麼突然，臨時也找不到住處，不如你就住在這裡吧?」

「趙姐，不好吧?這是妳女兒的住處…」

她隨口說了一句，「有什麼關係?只是暫時的嘛!」

「趙姐，妳女兒一個人住嗎?」他微笑的眸裏有抹頑狡的光芒掠過。

「當然。」

「這樣更不妥吧?孤男寡女，她男朋友會吃醋的。」

「不會、不會，你放心，這樣的事完全不會發生。」說到後來，趙尹珠直接做了決定，「你就安心的住下來吧!我待會兒就跟她說。」

「趙姐…真的不用了…」他搖頭一笑，一臉難以消受的表情。

「你不用不好意思了，這點小事就包在我身上。」

「趙姐…」

「唉呀!就這麼說定了，」趙尹珠抬起眼眸，「雯雯這丫頭是怎麼回事?倒個果汁倒這麼久…」